“那这面具……”
“这面具是清欢给的,说是在柳月遥的遗物中寻得。”李祺赞赏地看了蓝枫一眼,“有了这面具,以后我就是货真价实的天茶山庄掌柜,可光明正大地和公主往来。”
“哎呦呦,都一大把年纪的人了,还这么没羞没臊。”花语夕伸手刮了刮脸,“小心到时候有人说闲话,说娘不守本分,和天茶山庄的小掌柜眉来眼去。”
“我看谁敢说。”朱玉萝虽是瞪眼,但目光中满是甜蜜,“前几天陛下还请我还于京城呢,说要给我重建公主府。我说在外面无拘无束惯了,便婉拒了这一提议。”
“娘是为和爹幽会方便吧?”花语夕嘿嘿一笑,“不必再描了,我都懂的。”
在临近白鹭洲的另一间雅居内,蓝桥正看着白雪音在镜前梳妆。
经过彻夜的疯狂,二人今早都有些乏力,白雪音梳妆的动作偏慢,充满了娇慵之态,彼此偶尔相望的目光里含着无限柔情。
“你快找风姐姐李姐姐她们去吧,被我霸占了这么久,她们嘴上不说,心里却该怨我了。”
“哪至于呀,你一年有七八个月不在家,咱们昨日重逢,你这才刚和我处了一晚,她们没那么容易吃醋。”
白雪音拿起一根发钗,一边在头上比划试戴,一边轻声道:“说实话,师兄你怪我吗?”
蓝桥愕然道:“怪你什么?”
“怪我明明已嫁了你,却三天两头地外出,不能安安分分地侍候你,也没能给你生下子嗣。”
“这……”蓝桥挠了挠头,坦然道,“实话说,刚一开始的时候,我确实有些不理解。别的大户人家,若家里的夫人不止一个,彼此争风吃醋尚且不及,哪有这样时常出走,主动把机会留给别人的。”
“如果出现这样的情况,通常只有一种解释。”蓝桥说到这里看了白雪音一眼,轻声道:“这个夫人还不够爱他。”
“师兄……”白雪音拿着发钗的手一抖,发钗险些掉落,“你知道不是这样子的。我是爱着师兄的,我对师兄的爱丝毫不比风姐姐李姐姐她们少,只是……”
“只是在那侯门深宅之内,你找不到你自己了。”蓝桥微笑着点了点头,“后来我就想明白了,你仍是爱着我的,但这份爱有一个前提,就是你必须先成为你自己。如果你自己迷失了,那爱着我和我所爱的人,又是谁呢?”
“师兄,对不起……”白雪音像个做错事的孩子,咬着嘴唇道,“那种侯府贵夫人的生活,我真的过不惯。只有在江湖中行走,管旁人不敢管之事时,我才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自己的存在。”
“我知道,这是你的理想,做一个真正的侠女。”
“从最初到最后,这理想始终不曾变过,就像当年在庐州道左,我与师兄结缘时一样。”
“所以我从未怪过你。”蓝桥宠溺地在她头上揉了揉,“相反,每次我们小别重逢,我都会特别珍惜我们相处的时光,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,我们会再次分离。”
“我也一样。”白雪音终于戴好发钗,捧起蓝桥的一只手,柔声道:“每次回来,我都想尽心竭力地侍候师兄,以补偿我过去几个月不在时,师兄所承受的思念与寂寞。其实说起来不怕师兄嘲笑,早在我们最初在河谷疗伤时,我就认定自己是师兄的人了。哪怕我们那时就练到乾坤诀的第六层,我也不会有丝毫犹豫。”
“但是安逸日子过得久了,我又总想出去走走,这和我对师兄的恋慕并不矛盾。”她说到这里,脸上泛起好看的红晕,赧然一笑道,“或许,这就叫做身心易许,本性难移吧。”
蓝桥看着她真挚的神情,暗想如果有一种生活方式,能让她时时刻刻找到存在感,又能和自己长相厮守,可能只有随她一起浪迹天涯,成为一对足迹不定的侠侣。但这对现在的他来说,显然是不可能的,因为他还有一大家子人要照顾,总得安定下来。
“师妹,委屈你了。”
“师兄莫要自责,我自知也不是一个合格的夫人,咱们将就一下,凑合过吧。”说着她凑过来,亲上蓝桥的侧脸。
二人穿戴整齐,从雅居里出来,沿木桥往另一座大屋走去。
大屋里传来孩子们的欢笑声,推门一看,就见朱清筱和夏霜正带着他的三个孩子玩,还有凌羽飞夫妇、风月明夫妇和华锋唐梨夫妇,凌羽飞带了凌宝儿,风月明也带了一个小女孩,五个孩子互相追逐,兴高采烈地在一处玩闹。
凌宝儿在几个孩子中年龄最大,却还是第一次见到双胞胎,眼见蓝桥家的两个小女孩生得一模一样,大感好奇,时而看看这个,时而看看那个,还一直逗她们说话,看她们的声音是否也一样。
其实若和她们接触久了,是能分辨两人声音中细微的差别的,但凌宝儿是第一次见,两姐妹觉得好玩,又故意用同样的声线说话,让凌宝儿完全察不出分别,几次都认错了人,抓着小脑袋大惑不解。
本小章还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