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此事说出来只会令彼此不快,还不如等治手有成算了再说。
见木柴上还搁着不少肉,她轻声与婆母商议:“娘,我想带块猪腿肉给卖菜的老人家。”
“成。”
姚绮柔爽快应了,很快取了两只小元宝出来,塞到儿媳手上,而后拿刀切猪腿肉。
花瑜璇道:“那老阿爷人很好,前日我就想送些肉给他,可他早早收摊了。今日去镇上,我想谢谢他,他帮过不少忙。”
原想着不必带二两银子去,转念想到老者的诊费高,还是带着了。
“嗯,好。”姚绮柔又切了一小块肥肉,“对了,池澈身上的袍子今日看着甚是合身,昨日你忙了不少时辰吧?”
花瑜璇也不说还好之类的话,如实道:“夫君人太高,成衣修改起来还挺费时辰。”
姚绮柔闻言笑,净了手,又拿出一百文钱给了儿媳。
花瑜璇看着手上用绳子穿起的铜钱:“娘,您已经给了钱了。”
“坐车去,余下的钱买些零碎的东西,省得让人找。”
“好。”
婆媳俩正说着话,裴星泽不甚利索的声音传来。
“车……车在村口。”
姚绮柔连忙将猪腿肉与肥肉用草绳扎起给了屋外的裴池澈:“好了,你们快出发,中午能回来用饭的吧?”
裴池澈看了花瑜璇一眼,视线好巧不巧地落在她的唇瓣上,急忙挪开,与母亲道:“能。”
夫妻俩出了院子。
身后传来裴彦的喊声:“早些回来,咱们今日商议你们的新房事宜。”
裴池澈转头颔首,与花瑜璇快步往村口行去。
坐牛车到镇上时,时辰尚早,集市正热闹。
花瑜璇拉了拉裴池澈的袖子,先到了青菜摊前。
“老阿爷。”她甜甜地唤了一声。
“来了。”老人家含笑指着自个摊位上的菜,“今儿个买什么菜?”
“今日不买菜。”
花瑜璇从裴池澈手里接过肉,递去老人家跟前。
“怎么?”
“给您吃。”
老人家满是褶皱的手急忙摆了摆:“老头子我买不起肉。”
“送给您吃的。”
花瑜璇走去他身旁,将肉搁进了他的篮子里。
老人家浑浊的眼被眼泪裹住:“当真是给我吃的?”
“嗯,是给您吃的。前日卖猪肉快收摊时,我寻不到您,昨日我没来镇上,这才今日带来。”花瑜璇温声道,“瘦肉是猪腿肉,松软。肥肉的话,您可以用来熬油。”
“好,好。”老人家迭声道好。
要知道他牙口不好,再加肉实在是贵,他许久不曾吃肉了。
前日小姑娘卖猪肉时,他看好些人买,自个也想买,可又买不起,索性早早收摊走了。
没想到她今日送来了肉。
“你拿几捆菜去。”他连忙挑菜。
“这几日家里有菜吃。”花瑜璇婉拒,“等家里的菜吃完,我肯定会来您这里买的。”
“那好。”
“老阿爷,我们还有事,先行一步了。”
“好,好。”
待小夫妻一转身,老人家的泪瞬间流到了眼尾的褶皱里。
他连忙拿袖子拭去。
边上摊位的人见状,与他道:“这年头能与老人家唠嗑的小年轻可不多了。”
老人家连连颔首。
那边厢,花瑜璇带着裴池澈朝南走。
途经大鱼摊时,被鱼霸喊住:“姑奶奶。”
“小叔。”花瑜璇驻足。
鱼霸从摊位后绕出来,打量的目光在裴池澈身上来回扫视,压低声问:“我想问问姑爷爷可否去过京城?”
裴池澈摇首:“不曾。”
“没有么?”
鱼霸不死心,又问一遍。
“确实没有。”
裴池澈坦诚。
他自幼长在樊州,尚未去过京城。
父亲从边疆回京述职,带的也是兄长,从未带他与星泽。
少时,他曾想等长大去京城参加科举,凭实力证明自己能在京城立足,如此更为合适。
而今手有残疾,早已失去了科举资格,裴家又被抄,还去京城作何?
“小叔问这个作甚?”花瑜璇好奇。
鱼霸哈哈笑了:“我瞧姑爷爷一表人才,又有京城世家子弟才有的气度气魄,便问问。”
“小叔还挺有眼光的。”
“怎么说?”
花瑜璇正要说裴家,被裴池澈扫了眼,遂噤了声。
“没事没事。”鱼霸又问,“你们去哪?”
“去寻医术高的老者。”
“往南走一里地,宅院最漂亮的便是。”
“多谢小叔。”
作别鱼霸,花瑜璇与裴池澈继续往南。
路上,裴池澈淡声:“往后还是少与鱼霸接触。”
直觉告诉他,鱼摊那几人包括屠夫身份皆可疑,大抵不是背着人命官司,便是杀人不眨眼的杀手。
应是生了事端隐姓埋名躲在这山多之地。
“我觉得人不可貌相。”
“呵,单纯。”
就在小夫妻去寻老者时,鱼霸去寻了屠夫。
本小章还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