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戬把与垚善放下后，没立刻开车，而是看她的背影远走后，平复了一下心情，才踩下油门。
跟着导航把车停到了万佳广场的地下停车场，他顺着停车场的电梯往上走，直达22层。
这是刘辙定的私人会所，环境清幽安静，隐蔽性极佳，会员制，且是有一定经济能力的人才能进来，毕竟一晚上低消就至少上万了。
刘辙头一次收到杨戬的主动邀约，还有些受宠若惊，见到形象姣好的服务小姐把杨戬引进包房后，便忍不住调侃：
“怎么，堂堂天庭二郎神，也有搞不定的事要请教我这个凡人？”
杨戬想了想，还是坦白：“是……我跟垚善的事。今天我们在外面办事，办完后路过了一片草地，正好天黑了有星星，我们就躺在草地上，她主动靠近我，想……”
最后的话他没说完，刘辙却推敲得出来：“想亲你是吧？”
刘辙失笑，看杨戬丰神俊朗的脸上写满矛盾，不知道在纠结什么：“是到了现在这个时代你们天庭还不许神仙恋爱，还是你对她没感觉？”
他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，给人当情感导师，偏偏对方是兄弟，只能耐心开导了。
杨戬摇头：“天庭时代也在变化，神仙也可以有七情六欲，如果要共结连理只需要跟月老报备一声就行。”
刘辙再重复问一遍：“那你是对她没感觉？对她的主动无动于衷，甚至反感她的靠近、肢体接触？”
杨戬顿几秒，再摇头，直白说出心中感受：“不仅不是无动于衷，甚至目光不由自主被她吸引，跟她发生肢体接触，我的心反而跳动厉害。”
他抬起手，覆在心房上，像是回忆那种触动的感受。
刘辙一针见血指出：“你喜欢她。”刘辙自己都太清楚这感觉了，他现在就是不受控地陷在陈苑乔的旋涡中不可自拔。
只是他不明白：“这就好办了，喜欢就去追，想要就争取，何必这么纠结，耗人又内耗，我不信你看不出垚善很早之前就喜欢你了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杨戬只是内敛，不是迟钝，他有过爱情，怎么会看不出垚善看他的眼神会发光，不自觉有许多小动作。
可他又是个心里装着许多负担的人，“可是我已经有敖灵了。”怕刘辙不知道，又解释了一句，“我的妻子。”
刘辙不理解杨戬的矛盾，他从酒柜里驾轻就熟拿出存在这的洋酒，倒了两杯，一杯捏在手中，另一杯递给杨戬，这回杨戬接了。
“这做了神仙也像你这样心思重吗，我以为都超脱世俗，没什么可烦恼的了，没想到跟人差不多。”
刘辙坐在沙发上，坐姿随性，手肘搁在沙发靠背上，手里握着酒杯随时喝一口，另一手摆弄着手机，低头看信息。
他漫不经心：“你不是有敖灵了，你是有过敖灵，你们离婚了，那就是过去式，应该展望未来，而不是沉湎过去，那你就会失去现在留在你身边的人。”
刘辙抬起头，褪去随意，眼神认真：“这是你跟我说的，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。”
刘辙的话说进了杨戬的心里，他其实已经犯过一次这样的错误，失去了敖灵才发现自己的心，难道这一回要重蹈覆辙吗，失去垚善再来后悔痛惜？
杨戬没说话，刘辙也没再接着说，让他自己想清楚。
他们两个太像了，是一类人，骨子里隐藏着同样的自视甚高，天生智慧，谋略过人又心思深沉，自以为能掌握全局。
可也有不同之处，刘辙不是个纠结的人，目的明确，想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后，就会费尽心机，不择手段地去争取。
杨戬相反，他性格内敛自持，早已和年少时的轻狂性格截然相反。
他在战场上厮杀毫无畏惧，却在感情上是个迟钝的初学者，看不清自己真正想要什么，不敢面对真心，会像今天那样逃避。
杨戬晃了晃手中洋酒杯，淡黄色酒液随着他的动作流动在冰块与杯内的空隙中，他喝下一口，辛辣上头，不是很好喝，不知道为什么垚善这么爱喝。
酒精混进身体里，流动在血液里，没有模糊，反而更加清醒，他只听到自己的心声：杨戬，不要再让自己后悔了。
没人打破这片幽静，稍一会儿，马恢的电话打了进来，刘辙走到落地窗旁接起。
马恢在听筒另一边：“辙总，我今天陪老婆产检，撞见了个熟人。”
刘辙皱眉，无甚耐心：“说完整。”
马恢不敢再卖关子，直说：“是陈小姐的团长，在住院楼的心外科，我打听了下，是他女儿有先心病，在等合适的心脏源，好像还缺钱。”
刘辙想起这个冯团长，就是因为接受了想跟他合作白酒外贸的渠道商王东的赞助，才带陈苑乔去的那个饭局。
还有在乾县大剧院的二次演出，天气明明这么不好，还要坚持露天演出，看样子是真缺钱了。
马恢是个十分上道的人，头脑灵活，最重要是懂刘辙的需求，他早就记下冯团长的联系方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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